第24章-《攻略男神翻车日常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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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炀不敢再乱动,也不敢吱声,小心收着翅膀趴在樊渊身上。
樊渊有起床气,他不敢惹樊渊。
此时窗帘缝隙已经能看到点点微光,天快亮了。
顾炀被樊渊紧紧桎梏在怀里,倒是终于老实了,此时没得玩了,不一会儿也真的睡熟了。
他一睡熟,收拢的翅膀就放松下来,软塌塌毫无防备的摊开一大片。
两个人紧贴着,加上翅膀盖着,渐渐的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。
顾炀贴着樊渊颈窝的额头早就被汗湿,奈何主人偏偏睡熟了,一点感觉都没有。
樊渊已经毫无睡意,他拿起空调遥控器,将温度不断调低。
刚放下遥控器,想了想,又拿起来,将温度调高两度。
顾炀倒是睡的安心,趴在樊渊身上,舒服的像压着个大抱枕。
当天光亮起的时候,樊渊亲眼看到顾炀的一对大翅膀慢慢收拢消失,露出顾炀被翅膀撑破的衬衫。
撑破的衬衫口子里,是顾炀白皙的脊背。
樊渊伸手探进衣服的裂口里,将顾炀瘦削的脊背从上到下摸了个遍,摸得熟睡中的顾炀抖了两下才收回手。
早晨,顾炀是被樊渊硬生生从床上拉起来的。
他昨天半夜不困,现在却困的恨不得倒地就睡,浑身软绵绵的,樊渊拖到哪儿,就倚着哪儿昏昏欲睡。
樊渊把顾炀推进浴室,顾炀拿着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嘴里,身体软塌塌的靠着墙边,有一下没一下的刷着牙。
见顾炀开始洗漱了,樊渊才出去。
他凌晨就醒了,早就起来收拾好了,此时从床头柜拿出一个本子,翻开一页,只见上面写着顾炀、人鱼几个字。
樊渊拿出笔,在人鱼后面又写上了两个字:鸟人。
写完看了一会儿,又划掉了这两个字,重新写上了“恶魔”,“恶魔”后面跟着一个逗号,刚写了一个“我”字,浴室就传来一声哀嚎。
樊渊立刻放下本子赶过去,就见顾炀弯着腰,捂着嘴,牙刷掉在了地上,痛苦的哼唧。
“怎么回事?”樊渊去拉顾炀捂着嘴的手。
顾炀松开手,露出磕破渗血的嘴角。
“太困了,撞到洗漱台了。”
樊渊呼吸一窒,似乎没想到顾炀能这么愚蠢。
他探手抽了张纸巾给顾炀擦血迹,擦的顾炀呲牙咧嘴的。
“一会儿擦药。”樊渊说。
顾炀立刻推开樊渊,十分抗拒。
“我可不在嘴上抹紫药水啊!难看死了!”
樊渊还要说,顾炀已经一溜烟的窜了出去。
樊渊追出去,就见顾炀僵硬的站在楼梯口,没动。
“怎么了?”
顾炀转头求助的看了他一眼,又飞快转回去,语气干巴巴的。
“叔、叔叔好。”
樊渊动作一顿,走过楼梯拐角,看到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一楼大厅。
那男人看到樊渊反而有点局促,冲顾炀点点头,露出有些尴尬的笑。
“你好,是樊渊的同学吧?来玩的?”
顾炀点点头,悄悄躲到樊渊身后去了。
他见过这个人,在樊渊的同学会上,知道他是樊渊的父亲。
同时因为看过《凡渊》小说的原因,顾炀很不喜欢樊渊的父亲。
就是这个人,做出了暂缓救援樊渊的决定。
当年樊家的事业正在重要上升期,樊家的对头雇人绑架了樊渊,想要利用樊渊换取樊家的商业机密。
那是非常重要的机密,重要到能够影响樊家能不能够发展到今天这一步。
樊渊的父亲奋斗了一辈子,临近救援儿子的时候,鬼迷心窍,想着只是延缓一会儿,延缓一会儿救援就可以,想来对方也不敢真的对他儿子怎么样,于是没报警也没有用机密去交换樊渊。
巧就巧在被樊家对头雇佣的两个绑匪都是人渣,知道了樊渊的身份,内心起了更大的贪念,趁机绑了年幼的樊渊独自逃窜,想要用樊渊换取更大的财富。
樊渊的父亲的确靠着那个商业机密达到了事业的巅峰,可代价是樊渊被绑匪虐待了长达半个月的时间。
这半个月,小樊渊受尽虐待,毒打、忍饥挨饿都是家常便饭,更可怕的是,那两个绑匪完全丧失了人性道德,曾当着小樊渊的面数次招妓。
他们不只一次的当着小樊渊的面鬼混,甚至起了邪恶的心思想要招来的妓对小樊渊下手。
这两个绑匪都是老手,掩盖行踪做得不留痕迹。
但也因他们太过自负,一直没有被抓到,沉迷喝酒、玩乐,逐渐放松了对小樊渊的监视。
警察最终能够找到小樊渊,还是因为接到了小樊渊本人亲自打的报警电话。
心怀愧疚的樊家父母和警察一起赶去了现场,一座废弃大楼的顶层,一上去,入目便是一地的鲜血。
赤身**的妓子缩在墙角瑟瑟发抖,瞳孔扩散似乎受到极大的惊吓。
两个绑匪躺在地上生死不知,双眼空洞洞的只剩两个血窟窿,眼珠子都被扣出来了,鲜血混着浑浊物淌了一脸一地,身上还有多处被重物砸过的痕迹。
小樊渊穿着脏污的衬衫,坐在高楼的窗边,双腿荡在窗户外面,高层的风吹起他的衬衫,猎猎作响。
听到声音,小樊渊回头,从窗边跳下来,露出了沾满鲜血的脸庞和染红的衣襟。
他的双手沾满干涸的血迹,攥紧的拳头松开,几块恶心的东西从手心掉落在地,是那两个绑匪的眼珠子。
小樊渊看到自己的父母,终于找到了倚靠,往前走了两步。
“爸爸……”
樊父躲开了小樊渊的视线。
小樊渊一愣,又去看樊母。
“妈妈……?”
樊母早就被现场的鲜血与惨状吓坏了,看着一身鲜血的小樊渊,忍不住后退了一步,面容惊恐。
小樊渊向两人靠近的脚步突然停住,他看着他的父母,又回头看地上两个生死不知的人。
最后他低头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,沉默着后退了一步,拉开与他父母的距离。
他看着几个一脸惊讶的警察,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了,一双眼睛黑沉沉的透不进一点光亮。
他说:“人没死,在我的律师到来之前,我什么都不会说。还有,送我去医院。”
伤害就是在那时形成的。
顾炀看着面前一脸愧疚的中年男人,脑海里一遍遍的重复《凡渊》中的这一段落。
《凡渊》这部小说,对读者们来说,无疑是个爽文,它讲了男主樊渊如何优秀、早熟、克制、沉稳、人缘好,但对樊渊本人来说,这样的人生经历,就是深渊。
当时的小樊渊刚上初一,不过十三岁,而如今的樊渊,也才十八。
顾炀本是缩在樊渊身后的,突然就站到了樊渊身前,后背紧紧贴着樊渊的胸膛,有些戒备的看了眼樊渊的父亲。
樊渊愣了一下,双手搭在顾炀肩膀安抚的按了按,看向樊父。
“父亲。”
自五年前,樊渊再也没叫过爸妈。
樊家父母对樊渊抱有无限的愧疚,可裂痕已经形成,他们想要弥补,却再也走不进樊渊心中一步。
樊父笑得更加牵强:“我和你妈今天没事,想来看看你。”
樊渊点了下头,有礼又疏离。
“谢谢您,我们还要上课,先走了。”
樊渊带着顾炀离开,临走前,顾炀还偷偷回头狠狠瞪了樊父一眼。
樊渊看在眼里,嘴角微勾。
“那是我父亲,你不喜欢他?”
顾炀冲樊渊吐舌头做鬼脸,也不解释。
樊渊带顾炀去吃早餐,因为顾炀嘴角磕破了的缘故,他早饭吃的都不开心,喝了两口粥就扔下了,蔫吧的跟着樊渊上了车。
上了车又开始犯困,脑袋晃晃悠悠的要往车窗上撞。
樊渊探手勾了下顾炀的脑袋,顾炀微睁双眼,歪歪斜斜的又靠到了樊渊的肩膀上,期间扯到了嘴角,疼的直嘶气。
樊渊脊背挺直,眼下也有没休息好的青黑,但他例来能克制自己,忍耐力惊人。
他突然用拇指擦了下顾炀嘴角的伤口,疼的顾炀立刻清醒过来,捂着嘴巴眼泪汪汪的看过来,仿佛樊渊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。
樊渊指尖点了下自己左手臂昨晚受伤的位置,示意顾炀:“你的伤口不能处理一下?”
顾炀这才恍然大悟,立刻探出舌尖碰自己的嘴角,碰一下疼一下,碰了好几下也没见嘴角的伤口痊愈。
“不行。”顾炀放弃,肩膀耸下来,有点沮丧。
樊渊倒是抓住了某些重点,问他:“是不是和珍珠一样?”
顾炀犯困的大脑有点迷糊,看着樊渊傻呆呆的重复:“珍珠?什么珍珠?”
被樊渊的黑眸静静注视了好一会儿,顾炀才反应过来,猛地看自己的身后。
“我翅膀呢?翅膀没了!什么时候没得!”
樊渊叹了口气,拉住顾炀不让他乱动。
“你傻吗?”
樊家的司机从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,心底直犯嘀咕。
这个最近总是粘着他们家小少爷的男孩,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?
别是个傻子吧?
两个人一齐走进教室,因为樊父而临时决定出去吃早餐,导致他们几乎是踩着点到的教室。
顾炀走路风风火火的,身上过大的校服让他走路带风。
路过潘菲的时候,潘菲推了推眼镜,给群里的小姐妹们发消息。
“今天顾炀也穿着樊渊的衣服呢。”
末了又回头悄悄看了下顾炀破了的嘴角,转头继续发消息。
“哇靠!战况激烈!姐妹们!嘴角都破了!”
顾炀完全不知道坐在他前面的潘菲心里有什么五花八门的想法,他现在就是困,非常困,想要赶紧趴在桌子上睡觉。
他刚趴下,就被樊渊掐着后颈拽起来了。
“不许睡。”
樊渊把一张理综模拟试卷放到他面前,甚至还特意递给他一支笔。
“做题。”
顾炀十分抗拒的推开笔和试卷,又要趴下。
樊渊往后一侧身体,用肩膀卡住了顾炀的肩膀,不让他趴下。
“起来做题。”
顾炀顺势把脑袋砸在樊渊的肩膀上,打了个小哈欠,模模糊糊的说:“我不想做题,我想睡觉,困死了……”
樊渊下定主意不让他睡觉,捏着他的后颈让他拿笔做题,压低声音威胁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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