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以-《她和年级第一我都要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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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唇角勾起,漾出好看的弧度:“我很久没有和别人一起过年了。”
那些年漂泊在外,就连过年的日子也是风餐露宿,和素不相识的背包客对着月亮喝酒,除夕之夜,万家灯火热闹非凡,可唯独他所在的地方,一盏灯,一杯酒,一个背包,就是他过年的全部家当。
终于在今年,重新知道了过年的真正滋味。
中国人骨子里恋家,阖家团圆四个字,中国人秉承了几千年,唯独他做了那个奇葩,将这四个字刻意压进内心深处。
当他抛下一切选择离开时,就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。
极致的自由,除了了无牵挂,也再无牵挂。
林尾月捕捉到了他瞬间的落寞,连忙说:“以后如果老师愿意,可以跟我们一起过年,我和爸爸两个人反正也冷清。”
慕子狮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:“谢谢你啦,那张照片我会一直珍藏的,以后就算没机会一起过年,我看着那张照片也能想起今年。”
是跨年那天,趁着夜空被银河一般绚烂夺目的烟火照亮,他掏出一个相机,冲她招手:
“来,和老师一起照张相,把今天的烟花留住。”
烟花下,林尾月局促极了,和他离得很远。
可是心却跳得很快。
那张照片她一直夹在书里,想着哪天买个相框,将它永远的珍藏在那里。
走到办公室,慕子狮将用盒子装着的泡菜递给了她。
林尾月有些疑惑:“不是去拿试卷吗?”
慕子狮调皮的眨了眨眼:“我骗你的,哪能真让你们写完一张又一张,都不给你们休息的时间呢,回去吧,晚上记得吃。”
她抱着泡菜,恍恍惚惚的走出了办公室。
有些东西,她似乎快藏不住了。
原本是穷途末路上给予她一丝安慰与温暖的光亮,她却逐渐起了不该起的念头。
自私的想将那束光藏在自己手心。
林尾月用力摇头,阻止了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。
不可以。
***
自从上次听了林尾月的话后,司逸就时常会陷入沉思。
今天周末放假,他哪儿都没去,窝在家里和二更他们开黑。
因为心不在焉,导致连着错过了好几波团,二更在那边都有些生气了:“逸哥,你今天到底怎么了?”
“我还有点儿事,你们先打吧。”他匆匆说完这句话,就退出了游戏。
打开门走出房间,来到了他好久没来的琴房。
他学琴纯粹是为了应付考试,因为特长可以加分,自己算不上多么喜欢,因此上个学期把考了级之后,这间琴房就被他给遗弃了。
司逸打开门,空荡荡的琴房里,只安静的躺着一架三角钢琴。
还有角落处的一架古筝。
他起先是跟着一位有名的古筝演奏家学的古筝,后来又嫌弃弹古筝实在是太娘了,象征性的考了个六级就丢在了一边,后来改学了钢琴。
钢琴总算过了十级,再也没有人每个周末都催着他练琴了。
司逸擦了擦钢琴盖板上的灰,坐了下来。
不知道耳朵学的是什么乐器。
他起先都不知道她是学过乐器的,耳朵恐怕也不知道他也学过。
不然,哪里轮得到岳泽茗跟她聊。
他漫不经心的敲下了一个音,皱了皱眉,想起这架钢琴很久没调音了。
这架钢琴一直是找调律师上门来调音的,他只稍微知道立式的怎么调,这种三角的,他还真的有些迷惑。
司逸站起身来摸了摸击弦机,似乎是要先把这玩意给拆掉的。
又没有工具,司逸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。
音不准,弹着也不舒服,司逸忽然想起了之前自己小时候看过的柯南,一时间好奇,他干脆蹲下钻进了三角钢琴的底部。
想看看自己家里的这部钢琴底下有没有小暗门。
他伸手摸着,果然没有。
琴房的门却忽如其来的被打开了。
有沉重的脚步声响起。
“怎么在这里说?”
“这里隔音效果好,我不想让司逸听见。”
司逸躲在钢琴下,居然完全没发现父母是什么时候回家的。
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在家,也早已习惯了越来越少回家的这对夫妻。
幸好他长大了,可以自己一个人了。
原先,无论两个人再怎么忙,至少周末会尽量抽出时间在家。
以前就算他们吵起来,可司逸就是能看出来,那是夫妻间的日常生活中的调味剂罢了。
他隐隐记得,自从去年那个陌生女人出现后,两个人都在用工作尽力掩饰着这个家的不对劲。
越是想要粉饰太平,就越是让这个家变得更加的陌生疏离,这样的假象就像是只碎裂了一角的玻璃,时间愈久,裂缝愈大,虽然还能勉力支撑,可迟早有分崩离析的那一天。
“司青扬,我真的累了。”司妈妈怅然的声音响起,在这个琴房内悠悠回荡,放大了语气中的悲怆与无奈。
司逸用指甲扣着地板缝,咬唇,安静的躲在钢琴下,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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