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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……”北宫棠沉默了。

    谢琅看到远处那一身明黄色锦袍的男子，缓缓的走过来。

    北宫棠身高一般，比起周钰还要矮上一点，大概在一七七左右，放在这个时代，也算是高个子了。

    相貌颇为有气势，长得不帅，可也绝对不丑，大概给人一种硬汉的感觉，身体瞧着就很强壮。

    难怪能满足的了那位罗太后。

    “你是谁？”北宫棠后退两步，免得对方身边的雷电落到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禁军统领见状，即便也不想靠上去，可是他必须得护着北宫棠，因此并没有动。

    “谢琅！”她报了自己的名字，“这次来是有事和你谈谈。”

    北宫棠目光直视着她，没想到这女子居然是大周女帝，那位传奇女子。

    “请！”他做了个首饰，将人请去御书房。

    进来后，两人分别坐在椅子上，没有谁上谁下。

    都是皇帝，若是北宫棠无视谢琅，坐在主位上，这就是不给大周女帝面子。

    两位身穿粉色衣衫的宫女进来端上了茶水和点心，高振在旁边拿起银针在茶水中试了试毒，然后看到银针没有任何变化，这才无声的推到了谢琅身后。

    北宫棠对此倒是没什么态度，“不知女帝驾临我北凉，所为何事？”

    “为何北凉江山来的。”谢琅开门见山，也不和对方打机锋，“西楚以尽归我大周治下，北凉夹在中间，与我大周开战只是早晚的问题，不如你直接将北凉交到我的手上，我可以让你和罗太后寻一去处，保你们后半生无忧。”

    “女帝这是看不起我？”北宫棠面上带笑，只是笑容未达眼底。

    “说起来，的确是。”谢琅很耿直的点头，丝毫不在意对方眼底的怒气，“你垂涎继母，与其乱伦苟合，做出这等不孝之事，居然还妄图让别人看得起你？”

    “朕与母后是真心实意的。”北宫棠冷笑。

    “我不管你们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，这次谈论的是北凉疆域的问题。”谢琅很看不起这两人，她很不耐烦那种打着真爱至上的名义，无视伦理道德的人。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让我拱手把北凉江山送给你？”北宫棠觉得很好笑，“女帝这是在和朕开玩笑。”

    “轰……”

    一道雷电在谢琅周围瞬间炸开，直接弥漫了整座大殿。

    “别在我面前一口一个朕，还有，我没有与你开玩笑，要么北凉亡国，你与罗太后携手入黄泉，要么将北凉江山交给我，你与罗太后携手归田园，两条路，自己选。”

    北宫棠面上还保持镇定，可心里早已翻江倒海。

    面前的雷电就近在咫尺，相信只要他触碰到，就可能化作齑粉。

    难怪，她能凭借大周那弹丸之地，就吞下了南离与西楚，这个女人压根就不是人。

    “你要让我做亡国之君？”北宫棠忍着惊惧问道。

    “即便不是亡国之君，你以为自己死后还能去见北宫家的列祖列宗？你与继母乱伦苟合，北宫家的列祖列宗没有从皇陵里跳出来，就已经是你的造化了。”谢琅真是被对方的话给逗乐了，“连继母都能下得去手，你还会在乎北凉亡不亡国？再说当初你杀死太子，阴谋篡位，不就是为何能拥有罗太后？如今我给你们两人一条退路，你该知足。”

    “呵。”北宫棠冷笑，“我绝不做亡国之君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就留你不得了。”谢琅抬起手腕，衣袖如流水般垂落。

    雷电此时在殿内变得格外躁动，似乎只要谢琅一念之间，就能集体涌入北宫棠的体内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，外面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，“且慢！”

    北宫棠听到这道声音，赶忙扭头看向殿外。

    殿门推开，一个柔媚到了极致的女子就站在殿门前，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北宫棠。

    “女帝陛下，还请且慢动手。”对方冲着谢琅屈膝福身。

    “母后，你这是做什么。”北宫棠浓眉紧锁，尤其是看到罗太后居然想谢琅弯腰，这让他无法接受，“你回去，即便是朕死了，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。”

    谢琅心中震惊于女子的容貌，这个女人算不得绝美，至少比起清风馆的素娘还要逊色两分。

    可是她却给人一种很惊艳的感觉，这是一种打骨子里浸淫出来的媚。

    这份媚态，在皮相，更在骨相。

    犹如上天最精心雕琢过的尤物，难怪这般年龄能蛊惑的北宫棠宁肯盯着乱伦的帽子，也在所不惜。

    “罗太后？”她淡淡的看着对方。

    罗太后跨进来，本以为自己在触碰到那雷电的时候，会遭受折磨，谁知道那雷电却向两边分开。

    “你想要让我饶了他？”谢琅问道。

    罗太后点点头，“还请陛下看在周钰的份上，绕过北宫棠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谢琅微微一愣，“解释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妾身是周钰的生母，现在的金陵沈家，沈清璃。”

    谢琅对这个倒是不知道。

    “当年妾身救下了被人追杀的北凉先帝，两年后我嫁给周家少主周景年，与新婚当夜，被暗中赶来的北宫陵于婚房中强迫，怀上了周钰。”

    这是沈清璃心里最深的秘密，说是痛苦其实算不上，毕竟北宫陵当时虽说年纪比她打上许多，却也是以为儒雅俊美的君主。

    况且对方行为举止温和有礼，也惯会讨人欢心，在救下北宫陵的时候，她就已经心生意动了，碍于当时她和周景年已有婚约，只能拒绝了他。

    没想到新婚夜，他居然千里奔袭，赶到了周家，代替周景年与她圆了洞房，当时周景年的身体已经不济，醒来后看到自己全身痕迹，自以为是他喝多后做下的。

    两个多月后，她就有了身孕，沈清璃心里明白，这个孩子绝对不是周景年的。

    “得知有了身孕，我备受煎熬，毕竟周景年带我热诚，我不忍伤他。”沈清璃神情哀怨，“后来我数次想要折腾掉腹中的孩子，却终不得愿，最终眼看就要临盆，我才服下了一剂烈性的汤药，谁知道孩子并没有消失，反而生下来就带了那药的余毒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沈清璃忍不住红了眼眶，“在周钰刚满月后，周景年就因病离世了，我也就被北宫陵带来了北凉。”

    谢琅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，“你就是那位唐夫人？”

    “正是！”

    原本北宫棠有很多话想要问她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，他觉得一切都不用问了。

    棠夫人，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
    “我原以为是姓氏的那个唐，谁料想居然是北宫棠的棠。”谢琅唇角勾起一抹清冽的笑，“如此看来，你是喜欢上了这个继子。”

    沈清璃没有她话，走到北宫棠面前，握住他的手。

    “你若是不想做亡国之君，我会陪着你一起赴黄泉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能死。”北宫棠摇头拒绝。

    沈清璃眼里滑落清泪，“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，生生世世，永不分离。”

    知道罗太后的真实身份，谢琅自然不可能看着她死，想来周钰也是一直在寻找她，不管是出于对母爱的奢望还是别的，至少也要让周钰见他一面。

    到时候周钰如何做，谢琅也不准备插手。

    这两人是生是死，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影响。

    不过这个沈清璃还真的是红颜祸水啊。

    虽说很多事情她都是迫于无奈，可到底是因她而起。

    她一点都不无辜。

    谢琅也没想到，周钰居然是北凉先皇的私生子。

    这转变，未免也太大了。

    “你也不能死。”沈清璃握着他的手，“我这辈子自认过得并不痛快，曾经你向我承诺，会护我一生无忧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所以，你绝对不能食言而肥。而且现下的局势，一目了然，只她一人的能力，也不是我们能够对抗的，何必还要做无谓的牺牲。我不在乎北凉江山，只在乎你，所以你绝对不能离开我。”

    曾经衿贵羞于言爱的女子，此时在他面前说着最动听的情话，北宫棠心中如潮涌般难以平静。

    哪怕当初他篡位的目的不纯，可到底还是北宫皇族子弟，让他将这片江山拱手相让，他一时之间难以抉择。

    “其实不管你们如何反抗，自从我踏入北凉这一刻起，这片土地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，即便你们誓死反抗，充其量就是增加一点乐子罢了。”谢琅说的是实话。

    －－－－－－题外话－－－－－－

    一个大章，明儿再分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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