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荆国公当世名臣,如何会将女儿嫁给慕容博?” 在他看来,一个是朝堂大佬,一个是江湖草莽,似乎八竿子打不着啊。 苏轼还真知道。 “当年荆国公主政江南,试行新法,慕容博以本地乡绅首倡跟随,这才令荆国公打开局面。荆国公感激他的相助,又觉着他是个人才,这才下嫁了女儿。” 竟然是这么回事。 估计慕容博是没憋好心思,但王安石试行新法开门大吉,自然是要论功行赏的,因此和姑苏慕容结成了儿女亲家。 苏轼人面广,消息灵通,许多事情都知道。 “当年荆国公身边另有一个姓全的异士,倒是和你同姓。据荆国公偶然言语,此人实有经天纬地之才。许多变法的策略,都是此人相助完善。只可惜后来此人因故过世,令荆国公失去臂助。否则的话,后来的变法恐怕也不会那般一地鸡毛。” 全冠清什么话都没说,但是一颗心怦怦乱跳。 虽然早就知晓全致虚和王安石有交情,却没有想到,竟然对王安石影响那么大。 要是这样的话,全致虚之死,会不会和变法有关? 难道是旧党做的? 苏轼却已经开始担心他来。 “王元泽过世之后,加上变法不顺,荆国公心灰意冷,请辞后回了江宁隐居,本已不问世事。可当初他的全部心血都倾注在王元泽身上,你猜猜,要是被他知道王元泽的遗孀受了欺负,将会如何?” 全冠清瑟瑟发抖,隐隐感觉,自己似乎真的闯祸了。 这还没完呢,苏轼的话愈发恐怖。 “其实荆国公高风亮节,倒也未必会跟你这江湖草莽一般见识。可是那些满朝文武,为了不让荆国公重新出山,恐怕是绝饶不了你的。” 这是什么道理? “小侄不懂,这跟荆国公重新出山有何关系?” 说起王安石,苏轼也不禁摇头。 “荆国公此人嘛,确实经世之才,人人佩服。可就是这脾气,如同茅坑里的石头,又臭又硬。与他同朝为官,莫说旧党官员,即使是新党众人,也实在难以忍受。更不要说,荆国公如今隐退多年,他的徒子徒孙早已开府称相。你说,他们愿不愿意荆国公回来,重新伏低做小啊?” “哦,我懂了。” 全冠清还真懂了。 “按照学士的意思,这荆国公他老人家就相当于那大家族里最德高望重的长辈。脾气臭,嘴巴毒,遇见看不惯的事就追究起来不罢休,导致人人都下不来台。可偏偏因为他辈份高,大家伙全都无可奈何,甭管儿子、女儿全都头疼不已。最好的办法呢,就是将他像菩萨一样供起来。至于这家里的杂事,大家伙赶紧好好处置了,千万别让这位老太爷下场,可对?” 苏轼砸吧砸吧嘴,却也不得不竖起了大拇指。 “你小子是会比喻的。” 不过随即他就嘿嘿坏笑起来。 “那你猜猜,现如今出了你小子这么个杂事,这家里的儿子、女儿是希望老太爷下场来处置呢,还是赶在老太爷发火之前先处置了呢?” 尼玛,全冠清浑身发冷。 原来自己无意之间,把满朝文武都得罪了啊!